(Whoever is led astray by them is not wise.)
(因酒错误的,就无智慧。)
顾云水的声音不像即兴的调戏或者逗弄之类,我在暧昧的语句里慌了神。
穿越过来时间也很久了,可是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副教主的那种眼神,仿佛隐忍的痛苦,又如同对什么东西的怀念。人的眼神真的是能表达千言万语的,而且都无法用语言形容只能用心去体会,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读懂,我想说些什么,话到喉头却由于突然想起的过往画面而无法说出。
我想起第一次在承德殿后云水阁见到他的时候神鬼莫测的轻功,衡阳城外月光下面无表情的拂袖离去,回雁楼妖力蓬勃的一手七杀,茶楼里一招打残王然,行若无事的进出金盆洗手大典,黑木崖上跟东方不败交手行云流水不分高下。回忆的最后我透过衣柜看见公子的身形,胸膛里心脏最近的地方刻着,东方白。
记忆的碎片连成一条线,他的目光顺着这条线到达终点,那是我手里的珠花。
我的思维混乱不是因为事情太多,而是因为事情太过明了不敢细想,心思转动的时间其实很短,不过短短的几个眼神叫唤,顾云水似乎在等我的回应,没有避开我的目光,探究的,疑问的,怀疑的。
可是他自己也没有坦然。有路人经过我们身边打破了这个小小空间,我想算了,都这个样子了。说跟不说有什么区别,我看见顾云水出了口气要说话打破僵局,于是我自己抬手,在他的目光里低下头去,把珠花默默的插在了自己发簪上。
我摆了摆珠花的位置,想来看着差不多了,也没个镜子什么的,就抬起头来对着顾云水嫣然一笑。“好看么?”
“……”云水大神似乎是有了退缩的意思,微微低了头。我看出他一副心乱如麻的样子没追究什么,只是强作一副笑颜如花的样子,晏晏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顾云水在原地用力的闭上闭眼睛,也跟上了我。
气氛转变的这样突然,而姐姐还是没有行踪,我现在倒是挺希望东方不败过来当个电灯泡的。我跟顾云水并肩默默前行着,都是一副各怀鬼胎的样子。我想把头上的珠花摘下来,手腕动动还是作罢了,但是这手已经在他眼前抬起来了再放下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奇怪……我急中生智,直接变手为指指了街道拐角处一个茶棚,说。
“……天热,去坐下喝杯凉茶吧。”
先不说那边副教主跟日圣姑如何如何,东方不败此刻正在屋顶上健步如飞。
刚刚的离去是因为察觉到她们三个出了天香楼便被人跟踪,除了神经大条的林之夏,顾云水也有所察觉,趁着林之夏兴致盎然的选饰品的时候顾云水便要回头发难,东方不败却眼神示意了一下:顺藤摸瓜,你在这陪之夏,我去看看。
那几人服饰做暗绿,东方不败细看便知是青城派门人。似乎出得天香楼跟了他们两条街便要走人,但是东方不败这轻功哪里甩的掉,东方不败锦服一飘,悄无声息上了屋顶,,正是葵花宝典里精绝天下的身法轻功,她行步鬼魅般毫无声响,还能跟那几个青城门人保持相同速度。眼见得那几个后生晚辈拐进了条暗巷,然后就听见后生晚辈的窃窃私语。
“看清了?”
“是,看清了。”东方不败在房梁上伏低了身子,听得黑暗里有人低声道。“蓝衣服的小姑娘是魔教的日圣姑林之夏,黑衣服的是……”那声音顿了顿,道。“看描述像是他们的副教主顾云水。”
“胡说八道。”这一个声音又尖又细。“那顾云水本来在江湖里就不露行踪,比东方不败还要难见,怎么可能来华山脚下逛大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一开始的那人说。“师父也真是神通广大,竟然料到林之夏这小妮子的行踪在华山,这妖女杀了我们二师兄,仇深似海,可得听师父命令抓了回去。”
黑暗里却没有人接话,过了一会那尖细声音道。“他们是三个人,还有个锦衣的公子在一边,你可看出门路?”
“……没,只是看着有点不对劲,跟了他们三个一段时间那锦衣公子就没了,不过……”追踪的人似乎欲言又止,那尖细声音极快截道。“不必再说了,你们几个跟我来,就按原来的布置动身。”
“刚刚看那妖女倒是撩人的很,却不知我们师兄弟劫来以后怎生消受啊~”黑暗里一阵会意的低俗笑声。
东方不败本是想着顺藤摸瓜看看这些人的门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青城派的几个后生小辈来抓林之夏。衡阳城的那点事竟然拉拉扯扯到现在,余沧海也不算个正人君子。
东方不败听得这些人最后对林之夏一阵污言秽语便是不悦至极。想着这些人一会找到了顾云水那边虽然也是个死字,但也不想扰了林之夏心情,心念转动间袍袖一挥,便从那暗巷上飘然而下,这片刻间便已看清了暗巷尽头的十几个人,看那服饰均是青城派的后生晚辈,此刻见了东方不败从天而降实在是出乎意料,公子如龙,蓝衫风动,
“神教圣姑,也容你们染指?”东方不败对着面前剑拔弩张十几名后生云淡风轻的笑道,还未等这些人察觉不对发喊围上,东方不败身法已催动,淡蓝色一抹而过,十几个人便无声倒地,喉头上均渗出一点血红,东方不败已到了这十几个死人身后,手腕再一拧,各有一枚带着红色细线的银针从几人咽喉飞出。
剑快的时候,流出来的血像风一样不可捉摸。此刻换剑为针,竟然也是一样的势如闪电。风华绝代的教主浅笑笑轻拍衣袖褶皱,表情如同刚从那灯红酒绿处缓步而出一样轻描淡写,离了暗巷而去空留那一地死尸。血雨腥风的江湖落落处,别人杀人是杀人,她杀人便是艺术。
后生晚辈,终究是不懂江湖。
回到原来的地方,却找不到顾云水跟林之夏了,只剩那个卖饰品的老大爷已经开始收拾摊子,东方不败皱了皱眉,她自己也不是本地人,自然不能深找。怎么自己离开一会功夫却走得这么远了?早知道让云水跟之夏知会一声倒好了。
有云水陪着,之夏想来没什么事,玩累了就带她回分坛了。东方不败自顾自笑了笑,转身走上回分坛的路。
……
小二搬起酒坛,把剩下的那点佳酿都倒进了台上那个花纹繁盛的小酒壶里,不过他也看不懂酒壶上明显的日月标志,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把酒壶递给倚着台前等候的蓝衣女子。“姑娘,剩下的酒就这点,已装好了。”
“……嗯。”
小二抬头愣了一下,常年市井里打杂,怎见过这等温香软玉的美人,姑娘年纪不大,却特别有种桃花将红微红的韵味,是那种介于女孩跟女人之间的韵味,小姑娘可能是不胜酒力让脸蛋变得红扑扑的,五官算不上倾国倾城的沉鱼落雁,可是也有一番灵动气息,尤其是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清澈的水汪汪一般。
可是这般清澈面容间却又有说不出的魅惑之意,这不是妆容画出来的意思,而是神色间不自然的流露,眉毛一松一拧好看得很,却让人有不由自主的沉沦之意。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竟然在这姑娘身上体现的水**融天衣无缝。小二心神一晃,差点没拿稳酒壶,递给那姑娘的时候还颤颤巍巍的。姑娘看出不对,扬了红红的脸问。“怎么了?”
“……没,没事,姑娘您拿好。”
我心里奇怪,也不知道今天看谁都这么怪,顺势白了他一眼。
我拿过酒壶,又往死里喝了一口。颤颤巍巍的走过铺子到了大路对面,那好像是个酒楼,门上的牌匾我看不懂,但总而言之是已经关门大吉了。所以顾云水才能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听见我挪脚步过来的声音就抬起头,他也喝了不少,脸色从白皙里透出红来。我坐在他身边,把酒壶递给他。
顾云水接过去摇了摇酒壶,里面就剩一半了,刚刚一口竟然灌了这么多。他皱了皱眉,跟我说。“你喝多了。”
“嗯。”我两条腿并在一起,抱着膝盖直勾勾的瞅着天。
“不是说喝杯凉茶就回去了。”顾云水把酒壶放在身边的地上问,他扶着额头,本来正常自己就算喝了这一坛也没所谓的,今天半坛不到醉的这样快,当真是酒入愁肠易醉么,自己的愁肠却是哪来的?他顿了顿,接着跟我说。“……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我没说话,只是使劲的摇着头,特别使劲的那种,顾云水本来就头晕,伸手拉住我肩。“你喝多了,别摇了。”
我葵花宝典好歹也到第二层了,内力说一点没有是假的,他这一伸手没带功夫,我肩膀一震就弹开,我转过头看着顾云水的脸色傻呵呵的笑着,然后一切手劈来正是葵花宝典里的手法,顾云水缩手换臂格开我手腕,我拧腰胳膊肘甩过直取他太阳穴,顾云水微微向后一仰出了我的肘击范围,习惯性的手势下劈戳我肋下,我转身并指自下而上取他手腕穴道,他这一下若是击中我,自己的手腕起码也要脱臼。
短短几秒里过了十几招,都是葵花宝典里唯快不破的高绝武功,所幸天色已晚,长街上也没几个人看向这边。我知道自己速度够快,当然准确度跟力度上跟顾云水差的太远,差得更远的是内力,我刚刚几招夹着浅浅内力全被他不带内力轻描淡写的挡开了。我五指合拢做锥状刺他脖颈,手臂直出,他腰间后抬避开,可这一下落空,我动作是收不住的,直接倒在了顾云水怀里。
我感觉到顾云水的身体微微一僵硬,他的手本来条件反射要拿我后颈的,立刻收手,我趴在他腿上没有动,深深吸了一口气,手肘狠狠给了他肋骨一下。他显然是吃痛了,把手放下,想了想说。“你怎么了?”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了。”我笑呵呵的说。“顾云水,你说。明明是你有事情瞒着我,为什么我要这么生气?”
没有回答,我趴在他腿上。看不见他的脸,我还是吃吃的笑,“你们一个个的,都在瞒着我……有意思?”
顾云水一怔。“还有谁瞒你什么了?”
“闭嘴!!!”
怀里的温香软玉突然完全不符形象的大吼了一声,街道远处几个赶路回家的人都听见了往这边注目了下又匆匆离开。顾云水听得这一声竟然是带着哭腔的,也顾不得林之夏会不会拿葵花宝典再偷袭自己了,直接把她扳了起来,却看见平日里大大咧咧疯跑疯笑的小姑娘此刻一双大眼睛已经红了。林之夏没有反抗,只是默默的看着顾云水,放开了紧咬着的嘴唇开口。
“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我都知道,我从来没说过要怪你……”林之夏瞪着血红的眼睛说。“明明坐下来谈一谈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顾云水哭笑不得,刚刚还以为她神智没喝走,现在看着胡话竟然都说起来了,女人的脸真是变得比什么都快,他想扶起林之夏草草走了回分坛休息了事,却没想到一扶没扶起来,林之夏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指甲都扎进他的皮肤里。
顾云水沉默着,没有动,面前的小姑娘泪如雨下,胡话更甚。嘴里胡乱所言大概又是一出夜夜相思的戏,可似乎又不是如此,至少不应该是这样惨烈的结局,让她至今回想起来还能这般痛楚。
情情**,不过如此。她爱他,他不爱她;她爱他,他伤害她。
“你觉得我林夏哪里不好了你走啊,你还留我在你身边就是天天晚上为了伤着我么……”林之夏的手又抓紧了。“你在外面,在外面干了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去流产的那天雨那么大,我连走出病房的力气都没有,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为什么不理我,你到最后还是瞒着我……”她断断续续的说。“我在你心里,一直就是个出来卖的么……”
“你为什么不爱我,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不要我,为什么还要伤我……”林之夏哭声更甚,嗓子都有些哑了。“你为什么瞒着我,你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
夏夜万籁俱寂,城镇里自然听不见蝉鸣,这些夹杂着不明痛楚的话语虽然声音不大,但也在夜空里渐传渐小的回荡了几个来回。破败的酒楼门口台阶冰凉,黑衣华服的公子犹豫了下,终于是慢慢扳开了小姑娘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把她轻轻收入了自己的怀里。
自己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做这样的动作了。
……
第二天,华山脚下。
盛夏时间,草长莺飞。林边有明镜湖水波光粼粼,东方不败一身淡蓝色公子装立于湖旁,仪琳在边上等了许久,奇怪道。“姐姐,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东方不败回头微笑。“带你来见你最想见的人啊。”
仪琳不解,皱眉问道。“什么人啊?”
东方不败笑意不减,悠悠而出三字。“令狐冲。”
“……令,令狐大哥?”仪琳面色惊讶,却听得东方不败继续说。“我知道,自从我们在衡阳救了他之后,你心中便想着他,念着他。茶不思饭不想的,今天我来,也算是了你一桩心愿。我已经叫田伯光上华山去把他给我抓下来,等他一到……”
教主话没说完,仪琳急切出口打断她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东方不败怔住,心里想着莫非是昨天到了华山就会分舵闷着太久有气?怎地这般暴躁了,早知道应该叫之夏带仪琳出来溜达溜达的。可她还没回过神,仪琳就直接拧头走了,东方不败心里奇怪,叫道。“仪琳,你去哪?”
仪琳脚步不停。“回恒山!”
风声一响,东方不败已到了仪琳面前,公子装的丽人儿眼里有宠溺般的责怪。“仪琳……”
“姐姐!”仪琳脸都红了。“令狐大哥已经有自己心爱的人了,而且我是出家人,跟他根本不可能!如果以后你还要这样子的话……”仪琳言语间已经激动的很,殊不知自己对面这个亲姐姐的一统江湖的真正身份,就这样放出狠话来。“……我就真的不见你了。”
仪琳未管在那失神的东方不败,走的干脆,东方不败合上眼睛长出一口气也没去阻拦。仪琳啊仪琳,你都不知道你有机会喜欢一个人已经很幸福了,有很多人……有很多人就算喜欢,也不敢说出口。只能默默的藏在心里,你明白吗?
东方不败眼帘低垂在河边伫立良久,只觉心中郁气当真无处可出。日上三竿,她听得背后有人行来,回头一看,却正是多日不见的田伯光,还是那身行头,不过看样子也是赶了路。东方不败冷眼瞧着面前风尘仆仆的田伯光道。“人呢?”
“恩……”田伯光一脸尴尬笑容,手摆了摆,不知道该往哪放,这也难怪,关乎己身性命的差使没办成,若不是他游戏人生的性格,此刻早就急的跳脚了,他赔笑道。“在下无能,没能把他请下来。”
东方不败本来心情就不怎么高涨了,听得此言冷笑一声。“那你是不想活了呀。”
“唉……”田伯光语塞,着实是心急如焚了一把。“……看你这话说的,我当然想活,可我有什么办法?啊?我在思过崖上求了他好几天,他打死都不下来。我这文请不来武请不动的……我能怎么办?”
田伯光小心翼翼瞅了瞅东方不败的脸色,放低了身段继续赔笑。“我看你啊……还是把解药给我,另请高明吧。”
“思过崖?”
东方不败忽略了田伯光的一大段说辞,歪着头想了想。刚刚就觉得这词儿耳熟,思索了半天想起来这好像是月夜舞剑那晚令狐冲说的华山上的地名来着,这一回忆便顺着想起了当日的思过崖肥鸡美酒之约,这倒是件好事情,东方不败也没细想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事情好了,悠悠开口。“看来……我得自己带着肥鸡美酒去看他了。”
话音未落,东方不败身形一动,也未看清如何动作,直接就从田伯光面前没了。
“唉,去吧……”田伯光看着东方不败已经化成远处的一抹蓝色了,深有同感的赞同道,突然又绝望的想起最关键的东西来。“解药!解药你还没给我呢啊!”
……
华山脚下,日月神教秘密分舵。
“啊~”我推开房门伸了个懒腰。“尼玛昨晚睡得真不爽老娘落枕了都快……”
话没说完就停住了,我这懒腰伸到一半就看见了院子里石桌边坐着的顾云水,云水大神真心有闲工夫,搞了套茶具大上午的来院子里沏茶,这货倒是很有几分度假乐悠悠的意思嘛=w=我凑上前去。“哎!”
顾云水难得被我吓了一跳,看我眼神不知怎么古怪得很。“……”
“你撞猪上了啊,这么恍惚。”我埋怨,伸手推了他一下,顾云水竟然还猝不及防的往后滑了下,我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乐滋滋的,不知不觉我的功力都能推动云水大神了啊=w=神功练成指日可待!顾云水抓住椅子稳了稳,说。“林之夏你醒酒了?”
我瞅了瞅自己,没啥事啊,于是我欢快的蹦跶了两下。“醒了啊。”
“回复的还挺快。”顾云水声音越来越低。“我还以为你昨晚……”
“……?”我不明不白。
顾云水看了看我人畜无害的脸,嘴角抽了几下。“你忘了昨晚干什么了?”
“不就是喝多了完了就回来了嘛,你不是也喝多了,我跟你说什么了?”我嘟囔着,联想起顾云水的眼神恍然大悟然后就怒不可遏。“卧槽!顾云水难道你趁我喝醉非礼我!!!”
顾云水像看着一块木头一样看着我。
我刚要扬手上去作势打他,想想这货卧槽一样的武功还是算了,于是秒速扮成很忧郁的样子叹口气说。“算了,看你穿来这两年也没怎么弄过这些事,让你揩两把油也无妨……”
说完我看着顾云水越来越差的脸色都觉得自己真是太放荡了,还是趁早开溜的好,于是直接回房准备收拾东西出门了,脚刚踏入房门就想起个特别严重的东西——昨晚上我自己睡的?怎么房里就我一个人?我回头。“……顾云水,姐姐呢?我屋里怎么没人啊?”
“你昨晚喝成那个样子,我把你抬回来的时候你趴在门口满嘴胡话死活不进屋,都是东方把你连哄带骗弄进去的。她哪里会不在,一大早出门带仪琳找田伯光去了而已。”顾云水耸肩,看了看日上竿头,补充说。“……你睡到中午才起来。”
我表情僵硬,怎么每次都是关键节骨眼上坏事?心里无数草泥马再次奔腾而起,我苦着脸转过身来一脸窦娥冤。“顾云水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
“……”顾云水好像有什么话脱口而出又止住了,说。“……我叫你了,叫不起来。”
“我就知道是这样!”我无语向天泪流满面,习惯害死人!我冲进屋里草草拿了外套出门,顺便把桌边那银色珠花又插头上了。我直接扯上顾云水袖子,云水大神不明其意。“怎么?”
“姐姐听见田伯光说思过崖之后一定就去买肥鸡美酒上思过崖了啊!”我嚷道。“我轻功太慢,你快带我跟上!”
……
田伯光今天也算是不顺至极,自己身上这毒操心了十天半月也是有的,一番奔波,先不说思过崖上怎么就误打误撞把风清扬喊出来了,前辈高人武功高绝,自己弄不过就算了,可这令狐冲短短一晚上竟然也学了套莫名其妙的剑法破了自己的快刀。
想着以后估计都赢不了令狐冲本来就够憋屈,风尘仆仆,解药还没弄到。田伯光垂头丧气的走在华山脚下的林间小道,突然感觉四周不自在的风生水起,可是荒山野林哪里还有活物在?万里独行抬头一看,就看见头顶树林上一团黑云滚滚而过,似乎还夹了抹蓝光。
若说有人内力高绝,不需调息便能在林间高处足不掉地的飞舞,此言非虚,可绝没有这般迅速。这黑云速度之快简直已经不像轻功。田伯光眼睛尖,一瞥间就感觉那黑云中的蓝光怎地这般眼熟,眼见黑云飞的要远了,一着急便在地上大呼出来。“哎!哎——”
“卧槽田伯光在下面!!”我抓着顾云水的胳膊使劲往下看一边指挥着。“快下去快下去!”
我一直不知道顾云水今天哪地方不对劲来着,反正总结一下就是看我的眼神特别奇怪,搞得我还以为昨天晚上我喝醉酒以后是我非礼他了,但是无奈实在是想不起来昨晚干什么了,问他估计他也不会说……但是云水大神咱能不带着情绪工作么,我一拉他胳膊就知道这货一路轻功飞着飞着又走神了,被我拉一下真气一动,直接就没了借力,踩在某棵树的树尖上之后再也提不起来,直接一路摔了下去。
田伯光看的眼睛都直了,明明不是很潇洒的轻功怎么自己一喊就直接掉下来了,难道自己这内力也进步到这个地步了?跟狮吼功有的一比啊……这般胡思乱想,那边两个人就直奔大地怀抱了,田伯光离着三四步,这距离就是跑过去,也是接不到的。
电光火石间黑云散尽,那黑衣的花花大少凌空生力一个鹞子翻身,眼见坠落地面,直接把那一抹蓝色收入了怀中,直直落地。
“疼疼疼疼疼……”
虽然顾云水在落地前一刻搂住了我,但这一下还是把我摔得七荤八素,我神经没那么粗,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就想起来身下跟我垫着的顾云水了,拉着他的手就晃了晃。“顾云水,顾云水你没事吧?”
副教主站起来的样子都好看得天理难容,可惜就是慢了点,估计这一下天外飞仙摔出外伤了,不过看不出来而已。“你怎么这么沉。”
我大怒,本来拉着他的手此刻直接一推,云水大神这个将起未起的姿势重心正好在我身上,我一推直接又倒了,我赶忙扶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告诉我怎么才是故意的。”顾云水冷声道,吓得我小身板一震,云水大神懒得追究我,视线转向对面看了许久嘴张的可以直接放榴莲的田伯光道。“……田兄,这么巧啊。”
“巧,巧……”田伯光认出来顾云水了,毕竟衡阳城那一下记忆深刻,不过看他脸色也不好,我想了想应该是姐姐没给他解药,想了想这么萌的货每次见面的时候应该调戏一下才是,于是非常欢脱的蹦跳过去挽住田伯光的胳膊。“哎,小田田,你还认不认识我啊?”
小田田瞅了我半响。“你不是回雁楼的那林小姐……”
“不是不是不是。”我摇手指,“在回雁楼往后想,使劲想哟~”
顾云水在一边郁卒。
我知道自己那个烟熏妆王妃比较难辨认,但是小田田好歹是近距离看过的,而且我此刻为了辅助他记忆不停地眨大眼睛拿秋波电他,我寻思你一个专业的采花贼总不至于连个十天半月前见过的女的都想不起来吧,但是田伯光还真就是没记起来,我看他萌萌的摸着脑袋寻思了好一会儿时候终于爆发。“口胡!老娘你都不记得!活该一辈子没解药!”
我一巴掌拍在田伯光头上,小田田委屈的低下头去,捂了一会之后觉得这个关系不对啊,明明应该是我欺负小姑娘的怎么变成小姑娘欺负我了,刚一抬手准备把自己主场气势找回来看见顾云水在林之夏背后倚着棵树悠闲得很就立马怂了,说。“我,我真的不记得了啊……哎!?你怎么知道解药这事的!?”
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田伯光。
“啊!你是那个王妃啊!”田伯光恍然大悟,一脸讨好笑容。“那个,你看这你姐姐不近人情不给解药的,我这华山上下也跑了好几趟了,你可不知道那华山上有谁……”
“我知道啊。”我瞄着小田田。“我全知道。”
小田田一脸看到女神的样子。“那,那姑娘你行行好,把解药给我吧~”
“那你先求求我。”我笑眯眯的看着田伯光。
“姑娘我求求你了……”田伯光苦瓜脸。
“你再求求我。”
“姑娘我真求求你了。”
“唉,我也很想帮你啊……”我非常忧愁的样子。“……可惜我也没解药。”
我看着小田田一副天打五雷轰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玩了,不过主线在前没时间跟他开涮了,反正以后他去恒山派也有机会。直接跟他讲了明白。“你放心,解药呢到最后我跟姐姐肯定会给你的,我保证你死不了就是,你告诉我,你刚刚是不是跟姐姐说思过崖了?”
“……是啊。”田伯光点点头。“……我刚说完思过崖她就一眨眼没影了。”
我默想了下电视剧里的段子,貌似还真的一模一样,于是便放下心来,回头跟顾云水问。“离思过崖还多远?”
“不远,我们现在都进华山地界了,剩下的就是高度问题。”顾云水懒洋洋的答我,“只要我带你再……”
话没说完,他却收了声,皱眉问我。“你有没有听见什么东西?”
顾云水的表情严肃的很,田伯光的呼吸都配合着低了下去,我努力歪着头辨认了一下。“没有啊,你说什么声音……”
话音未落,我就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声响,瀑布一样,好像是水柱之间的剧烈撞击。我跟顾云水思想立刻同步,脸色一变。“风清扬!”
田伯光眼前一花,黑云拖着蓝光就飞走了,我没想到顾云水这么干脆,说走就走,都没来得及出声跟小田田挥个手告个别什么的,只留下万里独行一个人慢慢品味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把月,可真是开了眼……”田伯光两眼发指喃喃道。
山崖瀑布下有巨大清池,飞溅的水花在低空划出彩虹,而瀑布的声音震耳欲聋。
一白一蓝两个身影,降落在湖面之上相互对峙,虽然距离远得很但是双方都知道己身功力瞬间跨越这看似长的距离都是轻松的很,是以有意无意间都护住了自己空门,淡蓝色的身影自然是一身公子装的东方不败,在瀑布不远处却一身干净衣衫,一滴水花都没见到自己身上,对面那白衣老者银发长须,一副仙风道骨样,凝视了东方不败许久道。“小子,我已经封建多年,不想与你动手,还是罢斗吧!”
“那怎么行。”东方不败放下护着空门的架势,轻摇折扇悠然自得。“那怎么行,你武功极高,对我来说是个威胁……但是越有威胁的东西,我向来会越有好奇心。”
“呵。”老者冷笑一声。“年纪不大,心不小,知不知道有些东西碰不得!”
“你年纪很大,但好奇心也不比我小,内功却很精湛。”东方不败负手而立,泰然自若道。“而且剑法之高,世所罕见。”
“哈哈哈!”风清扬大笑。“好!我被一个年轻人赞美还是头一回。你身法如此高,吃我一剑如何?”
东方不败扬眉。而前辈高人不动声色的一抬手,被内力催动的湖面上顿时如同蛟龙出海一般翻腾起来。没等几秒,一团蕴含的汹涌内力的水雾化成球状缓速移向对面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深吸一口气,双手抬起,内力运出巨大的无形屏障要挡住这一击,却不料湖边对岸,自己和风清扬都不在的那边突然风起云涌,一条匪夷所思的冰路在湖面上迅速凝结。东方不败脸色变了变,看到那黑云之中的一抹蓝色便恢复正常,嘴角挂起微笑。蓝裙子的小姑娘从黑云里脱身而出,几步就落在东方不败面前亲热的挽上胳膊。
而疯狂蔓延的冰路之上黑云滚滚,无以伦比的蓬勃妖力比那水墙更快的奔腾袭来,顾云水黑衣猎猎飞扬,在东方不败面前挡了下风清扬这一击。水球漩涡一样回转,直奔风清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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